第一百一十章 生多少都無所謂，我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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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奶說：“你都還沒上幼兒園，交什麽男朋友啊？”
幼兒園？！
奶奶現在的記性這麽差嗎……？
我只好解釋說：“奶奶，我已經長大了，大學都快畢業了。”
可奶奶對於我的話依舊表現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，她用食指戳了戳我的腦袋，笑著說：“你個小丫頭才兩歲就學會說謊騙人了？等你爸媽回來了可不能這麽說話，小心他們打你。”
聽到這番話的我頓時楞在原地，遲遲不能回過神來。
奶奶怎麽稀裏糊塗地說這種話？爸爸媽媽早就在我兩歲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，他們不可能會回來的。
站在一旁的蘇淵墨淡淡掃了一眼滿臉擔憂的我，黑眸盯著奶奶打量起來。
“她病了。”
聞言，我詫異地看向蘇淵墨，“病了？生的什麽病？”
“阿爾茲海默癥，也就是你們常說的老年癡呆。”
我怔怔站在原地，看著眼前笑得像個孩子的奶奶說不出話來。
夏夜的風吹過，明明是帶著暖意的風，卻讓我像是墜入冰窖一般。
棺材鋪內傳來一陣飯菜的香氣，濃重的油煙味從敞開的廚房窗口飄出。
回到棺材鋪，奶奶率先走進屋內，拍了拍正在做晚飯的爺爺的肩膀，笑道：“老林，你去聽聽你孫女說了什麽，她說自己上大學了，還交了男朋友呢。”
爺爺低著頭嘟囔了一句：“哎呀老婆子，你又在瞎說什麽？”
“爺爺。”我輕喚了一聲，“我回來了。”
聽到了我的聲音後，原本背對著我們炒青菜的爺爺這才轉過身看向我們。
當他的目光觸及到我身旁的那個男人之後，臉色頓時一暗，拿著鍋鏟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幾分，仿佛蘇淵墨的到來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威脅。
蘇淵墨禮貌性地向爺爺微微頷首，接著將自己手中的禮盒都放到了一旁的八仙桌上。
“這些是我送給二老的禮物，還請笑納，之前是我唐突了，請你們見諒。”
盡管蘇淵墨客客氣氣地說話，還帶了禮物來，可是爺爺根本不吃他這套。
只聽爺爺背過身繼續炒菜，語氣冷冷地說了句：“是我們家太寒酸了，配不上您這位冥界赫赫有名的屍祖大人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，我看不見爺爺的神色，可我知道他話裏的意思是不想讓蘇淵墨留在我家。
奶奶突然走到蘇淵墨面前，一臉好奇地打量著他，笑道：“你不是奕觀嗎？真是好多年沒見了！你怎麽有空來啊？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再走吧？”
說罷，奶奶拉著蘇淵墨坐下，熱情地替他端茶倒水，不時問他有沒有結婚了，孩子多大了，可每次問完之後，轉了個身的功夫，她又會問一遍。
蘇淵墨淡淡笑著，耐心地回答著奶奶的每一個問題。
奶奶見過蘇淵墨，她不可能把他錯認成李奕觀的。
見到奶奶又開始說胡話，我急忙問道：“爺爺，奶奶到底怎麽了？她為什麽覺得我還在上幼兒園？”
聞言，爺爺也只是長嘆了口氣，“前段時間就這樣了，帶她去醫院看了看，醫生開了點藥，有的時候清醒，有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糊塗，她一直以為你還在上幼兒園，你爸媽也沒有出車禍死，天天端著張板凳坐在巷子口，等你爸媽回來吃飯。”
昏黃的路燈透過廚房的窗戶，照在爺爺佝僂著的後背上，顯得他的背影越發滄桑。
就在這時，我忽然間聽到奶奶的聲音：“這是我們家滿月一周歲的時候拍的，那時候她還穿開襠褲呢，你看她笑得這樣子……”
聽到這話，我疑惑地看向坐在八仙桌旁的奶奶和蘇淵墨。
只見奶奶的手上拿著一本舊相冊，指著上面的一張照片和蘇淵墨有說有笑的。
奶奶用手戳著照片上小時候的我的臉蛋，笑道：“她爺爺說她臉蛋兒圓圓的，以後肯定會多子多孫的，到時候你們就生六個七個八個……”
“誒誒誒！！”
不等奶奶把話說完，我連忙沖過去，一手合上相冊，另一只手捂住奶奶的嘴，找了個借口把她支走：“奶奶！你別聊天了！爺爺叫你過去端菜呢！”
“哦……”
奶奶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，她像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一般，失落地走進了廚房裏。
一旁的蘇淵墨單手托腮，嘴角上揚，唇下那顆細小的黑痣在昏暗的光線下若隱若現。
他慵懶低沈的嗓音帶著笑意說：“寶貝，只要你願意，生多少都無所謂，我養。”
“誰要跟你生孩子……？”
我被蘇淵墨的話挑逗地羞紅了臉，只好低頭收拾著被奶奶翻出來的老照片。
一堆淩亂的照片裏，我一眼就看見了我們家那張一家五口的合照。
照片的顏色已經褪得差不多了，好在還能看得清五官。
當時的我還是個被抱在懷裏的小嬰兒，可一家人的臉上都掛著笑意，只不過誰都沒有想到，在我兩歲那年……我的父母因為車禍去世了，而爺爺奶奶也從此過上了還債的漫漫長路。
見我思緒凝重，一旁的蘇淵墨順著我的目光看向照片，黑眸頓時黯淡下去。
他替我合上了照片，修長的大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腦袋，以此安撫我沈重的心情。
蘇淵墨的薄唇輕啟，似乎是想說些什麽，卻又把剛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。
倏地，一盤青菜突然“嘭”地一下砸在八仙桌的臺面上，我被嚇了一跳，一臉錯愕地看著臉色陰沈的爺爺。
爺爺連看都不看蘇淵墨一眼，自顧自地拿著抹布擦桌子，說：“滿月，收拾一下吧，吃飯了。”
“好。”
將這些舊照片收起來之後，我又去廚房幫爺爺端魚湯。
湯太燙，我手一滑，裝著魚湯的湯碗就掉了。
就在湯碗即將落地之時，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竄到我的身旁，骨節分明的大手迅速托住了即將掉落在地的湯碗，裏面的魚湯一滴都沒有灑出來。
蘇淵墨單手端著湯碗，淡淡笑道：“我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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幼兒園？！
奶奶現在的記性這麽差嗎……？
我只好解釋說：“奶奶，我已經長大了，大學都快畢業了。”
可奶奶對於我的話依舊表現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，她用食指戳了戳我的腦袋，笑著說：“你個小丫頭才兩歲就學會說謊騙人了？等你爸媽回來了可不能這麽說話，小心他們打你。”
聽到這番話的我頓時楞在原地，遲遲不能回過神來。
奶奶怎麽稀裏糊塗地說這種話？爸爸媽媽早就在我兩歲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，他們不可能會回來的。
站在一旁的蘇淵墨淡淡掃了一眼滿臉擔憂的我，黑眸盯著奶奶打量起來。
“她病了。”
聞言，我詫異地看向蘇淵墨，“病了？生的什麽病？”
“阿爾茲海默癥，也就是你們常說的老年癡呆。”
我怔怔站在原地，看著眼前笑得像個孩子的奶奶說不出話來。
夏夜的風吹過，明明是帶著暖意的風，卻讓我像是墜入冰窖一般。
棺材鋪內傳來一陣飯菜的香氣，濃重的油煙味從敞開的廚房窗口飄出。
回到棺材鋪，奶奶率先走進屋內，拍了拍正在做晚飯的爺爺的肩膀，笑道：“老林，你去聽聽你孫女說了什麽，她說自己上大學了，還交了男朋友呢。”
爺爺低著頭嘟囔了一句：“哎呀老婆子，你又在瞎說什麽？”
“爺爺。”我輕喚了一聲，“我回來了。”
聽到了我的聲音後，原本背對著我們炒青菜的爺爺這才轉過身看向我們。
當他的目光觸及到我身旁的那個男人之後，臉色頓時一暗，拿著鍋鏟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了幾分，仿佛蘇淵墨的到來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威脅。
蘇淵墨禮貌性地向爺爺微微頷首，接著將自己手中的禮盒都放到了一旁的八仙桌上。
“這些是我送給二老的禮物，還請笑納，之前是我唐突了，請你們見諒。”
盡管蘇淵墨客客氣氣地說話，還帶了禮物來，可是爺爺根本不吃他這套。
只聽爺爺背過身繼續炒菜，語氣冷冷地說了句：“是我們家太寒酸了，配不上您這位冥界赫赫有名的屍祖大人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，我看不見爺爺的神色，可我知道他話裏的意思是不想讓蘇淵墨留在我家。
奶奶突然走到蘇淵墨面前，一臉好奇地打量著他，笑道：“你不是奕觀嗎？真是好多年沒見了！你怎麽有空來啊？留下來一起吃個飯再走吧？”
說罷，奶奶拉著蘇淵墨坐下，熱情地替他端茶倒水，不時問他有沒有結婚了，孩子多大了，可每次問完之後，轉了個身的功夫，她又會問一遍。
蘇淵墨淡淡笑著，耐心地回答著奶奶的每一個問題。
奶奶見過蘇淵墨，她不可能把他錯認成李奕觀的。
見到奶奶又開始說胡話，我急忙問道：“爺爺，奶奶到底怎麽了？她為什麽覺得我還在上幼兒園？”
聞言，爺爺也只是長嘆了口氣，“前段時間就這樣了，帶她去醫院看了看，醫生開了點藥，有的時候清醒，有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糊塗，她一直以為你還在上幼兒園，你爸媽也沒有出車禍死，天天端著張板凳坐在巷子口，等你爸媽回來吃飯。”
昏黃的路燈透過廚房的窗戶，照在爺爺佝僂著的後背上，顯得他的背影越發滄桑。
就在這時，我忽然間聽到奶奶的聲音：“這是我們家滿月一周歲的時候拍的，那時候她還穿開襠褲呢，你看她笑得這樣子……”
聽到這話，我疑惑地看向坐在八仙桌旁的奶奶和蘇淵墨。
只見奶奶的手上拿著一本舊相冊，指著上面的一張照片和蘇淵墨有說有笑的。
奶奶用手戳著照片上小時候的我的臉蛋，笑道：“她爺爺說她臉蛋兒圓圓的，以後肯定會多子多孫的，到時候你們就生六個七個八個……”
“誒誒誒！！”
不等奶奶把話說完，我連忙沖過去，一手合上相冊，另一只手捂住奶奶的嘴，找了個借口把她支走：“奶奶！你別聊天了！爺爺叫你過去端菜呢！”
“哦……”
奶奶臉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，她像個得不到糖果的孩子一般，失落地走進了廚房裏。
一旁的蘇淵墨單手托腮，嘴角上揚，唇下那顆細小的黑痣在昏暗的光線下若隱若現。
他慵懶低沈的嗓音帶著笑意說：“寶貝，只要你願意，生多少都無所謂，我養。”
“誰要跟你生孩子……？”
我被蘇淵墨的話挑逗地羞紅了臉，只好低頭收拾著被奶奶翻出來的老照片。
一堆淩亂的照片裏，我一眼就看見了我們家那張一家五口的合照。
照片的顏色已經褪得差不多了，好在還能看得清五官。
當時的我還是個被抱在懷裏的小嬰兒，可一家人的臉上都掛著笑意，只不過誰都沒有想到，在我兩歲那年……我的父母因為車禍去世了，而爺爺奶奶也從此過上了還債的漫漫長路。
見我思緒凝重，一旁的蘇淵墨順著我的目光看向照片，黑眸頓時黯淡下去。
他替我合上了照片，修長的大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腦袋，以此安撫我沈重的心情。
蘇淵墨的薄唇輕啟，似乎是想說些什麽，卻又把剛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。
倏地，一盤青菜突然“嘭”地一下砸在八仙桌的臺面上，我被嚇了一跳，一臉錯愕地看著臉色陰沈的爺爺。
爺爺連看都不看蘇淵墨一眼，自顧自地拿著抹布擦桌子，說：“滿月，收拾一下吧，吃飯了。”
“好。”
將這些舊照片收起來之後，我又去廚房幫爺爺端魚湯。
湯太燙，我手一滑，裝著魚湯的湯碗就掉了。
就在湯碗即將落地之時，一道白色的身影迅速竄到我的身旁，骨節分明的大手迅速托住了即將掉落在地的湯碗，裏面的魚湯一滴都沒有灑出來。
蘇淵墨單手端著湯碗，淡淡笑道：“我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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